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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好的一对年轻人”

1999-05-30 来源:光明日报 本报驻贝尔格莱德记者 宋文富 我有话说

当我来到贝尔格莱德,一切收拾妥当之后,惦记着的第一件事便是到记者站去看看。5月26日,我心里沉甸甸地走进那熟悉的房子。一眼望去,一切都依然那样井然有序。虎子曾经说过,准备重新购买一个沙发,但可能是工作太忙吧,沙发还未来得及更换。电视、复印机都还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,似乎还在等待主人的吩咐。

房东太太见到我,先是一喜,继而大颗大颗的泪珠掉了下来。她悲愤地说,“多么好的一对年轻人啊,可是北约的炸弹怎么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?”

房东名叫约万诺维奇,原是一位儿科医生,现退休在家。他有一儿子,在加拿大学习和工作。记者站所租的房子就是房东儿子的。老两口回忆说,许杏虎夫妇同他们相处得非常好,老两口出远门,就由虎子他们帮着照看房门和种植的鲜花,没事时四人经常坐在一起喝咖啡,相互介绍对方的风土人情。一次,房东家过斯拉夫人所特有的家庭宗教节,两位老人把虎子他们叫了过去。房东太太对朱颖说:“你们生个孩子吧,生个孩子我给你们带,我老伴又是儿科医生,保证孩子长得结结实实的。”但朱颖说现在还不是时候,等到回国以后吧。可谁想到,能发生这样的事呢?讲到这里,房东夫人失声痛哭。

房东约万诺维奇悲伤地说:“就在他们遇难的那一天上午,许先生还回到过这里,急匆匆地拿了些东西就要走。当时我还对他说,你回来住吧,这里挺安全。但他顾不上说什么,打了个招呼就走了。谁想到,竟一去不复返了。”

老人接着讲道,“由于停电,我们知道中国使馆被炸的消息已是5月8日的早晨了。听说中国人都在急救中心,我们急忙赶过去,再三地求医生护士让我们进去,看看有没有他们两人,但医院就是不放行。后来我们又求一个记者帮忙给打听一下,仍无结果。稍后,听说中国使馆的同志都搬到‘洲际’旅馆去了,我们又赶了过去。当一位正在打手机的使馆同志告诉我们,许先生夫妇已经遇难时,我们怎么也不能相信。他们那么年轻,那么幸福,这种不幸怎么可能发生在他们的身上呢?上帝太不公平了!”

老两口哭着说:“两个人是多么好的一对,从来都是一起出去,一起回来,说说笑笑,从没听到过两个人拌嘴。特别是当朱颖收到了家中来信时,高兴得什么似的,到处都可听到她的歌声。两人同邻居也相处得非常好,经常给邻里的小狗投喂些食物,连小狗见了他们也高兴得直摇尾巴。可是,这一切都没了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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